這件事情連特哥都不知道,所以特哥一直不懂為什麼李東海要以這種方式去賺錢,如果可以的話李東海也不想要以這種背叛自己身體的方式賺錢,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會和特哥一起在咖啡店工作的。

 

  阿暉本名是申暉昊,他們家很黑、很可怕,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那種家庭,而東海爸爸欠下的債務,債主就是阿暉他們家。而當阿暉看見李東海時,邪惡與可怕的計劃就浮現在他腦海中──他欺騙了單純無辜的李東海。

 

  李東海看見阿暉面無表情並且以鄙視與唾棄的目光看著自己時,他大哭得像是心被狠狠重捶般的大哭。哭喊又心碎地,像是雛鳥和母鳥即將分開似的喊著:「為什麼要做這種事?為什麼?」淚珠就像是不用錢一樣的滴答滴答的滑落,看得叫人心疼,但是阿暉卻像是看笑話般戲謔:「你欠我們家的。」

 

  欠?什麼欠?

 

  見李東海愣愣沒有反應,阿暉蹲下身子,將手擺在李東海的下巴,像是要把下頷骨捏碎般的用力:「李叔叔,欠我們家的錢可不少啊?」

 

  下巴被捏的疼痛讓李東海掙扎,但是在聽到阿暉的話語時,他的腦子瞬間空白,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才好,他只是孤苦無依又無助的小魚,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的他哪裡會知道世界的殘忍呢?

 

  當阿暉拿起他手機裡的照片,李東海就知道自己即將墜入名為深海的地獄──照片那頭,是李東海全身赤裸被人糟蹋的照片。

 

  將自己推入地獄的人就站在眼前,李東海又是憤怒又是驚訝,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上前去掐死他的衝動。阿暉饒富意味的站在床邊,像是獵豹即將啃食野兔的模樣看著李東海:「好久不見啊,東海。」

 

  看著阿暉這樣痞子般的笑,讓李東海心頭的火燃燒的更是旺盛:「你他媽以為我想見到你?」李東海惡毒的話語卻沒有讓阿暉受到打擊,反而像是嚐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笑得開懷:「喲,面對許久未見的同學怎麼那麼兇呀!」阿暉故意裝作無辜的模樣,讓李東海握緊了拳頭,而這一切也被阿暉全收進眼底,於是他收起了嘴上的笑容,整個人壓在李東海身上。

 

  阿暉整個人俯得太突然,讓李東海慌張的想要推開他,卻又忘記了自己的雙手還處於被束縛的狀態。

 

  阿暉將自己黝黑並且佈滿各式各樣傷痕的雙手,解開了束縛在李東海手腕上的繩子,李東海雖然訝異但是還是警覺得坐起身來想要離開,但是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,手腕馬上就被阿暉扯過,因為被束縛得太久所以本來就已經有點疼痛了,再加上被阿暉那麼一扯,讓李東海疼的叫了出來。

 

  「欠我家的錢幾時還?」阿暉像是殘酷的獵豹般的看著李東海,並且緊抓李東海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,李東海疼的眼睛都瞇起來了,他現在只想要逃離這個地方,他明白現在不逃那麼以後他就更不要想逃了:「說笑嗎?我不是正在一點一點的還了?」

 

  阿暉將自己的手放開,雙腿交疊在一起,居高臨下的瞇起眼睛看著跪坐在地板揉著自己手腕的少年:「利息呢?」

 

  揉著自己的手腕思索著該怎麼逃出去的李東海,被阿輝的話語愣住。利息?什麼鬼利息?

 

  見李東海沒有反應阿暉交換了右腳與左腳交疊的姿勢,往床上側躺著,左手撐著腮,好聲好氣的再次重複:「利、息、呢?」

 

  「你是在說什麼鬼話?我不是說了,我爸欠的錢我正在還了阿……」李東海被阿暉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壓過,只能慌張又害怕的說著。而阿暉明明看見了李東海眼底的恐懼卻沒有想要放過李東海的意思:「你有聽過高利貸不收利息的嗎?」

 

  一怔,李東海心裡頭的想法還是成真了,阿暉是來跟他要錢的。「我再工作還你,不就可以了?」李東海撐起了身子,站了起來,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,轉開門把,走出房間時卻看到了高大的人牆,他驚訝的看著這道人牆然後回過頭去看著阿暉……彷彿以前的時光被人從抽屜裡拿出來再次撥放,然後定格。

 

  ──定格在,阿暉笑著將自己出賣身體的錢,收進他口袋時鬼魅般的笑。

 

  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李東海的全身都在顫抖著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,他的預感正一點一點的實現著。越是逃開身上的海藻就纏得越緊,緊得讓小魚無法呼吸就快要窒息了。

 

  阿暉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:「你應該很懂了吧,李東海?」惡意又充滿諷刺的話語,打入了李東海的內心,他不懂為什麼阿暉還要來找自己,也不懂為什麼阿暉一定要他以這種羞辱的方式賺錢。

 

  ──越是羞恥的工作,也賺得越多,想要脫身也脫得快。

 

  這是當初阿暉對自己說過的話,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脫身過,反而越來越淪陷,無法起身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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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薰Kaor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